金門行(3) - 話金門戰地文化   

生物資源學系 蕭文鳳教授

　　福建省金門縣是一個面積150.456平方公里的小島，常住居民約5萬人。地理上靠近中國的廈門(只有12分鐘的船程)；民國40～60年代曾是中華民國對抗中國的戰地，在歷史背景的糾葛下，居民有著複雜的情愫。

從戰地戒嚴到現今的觀光轉型，我們看到產官學齊心投入的痕跡，但機票(單程近2,000元)阻斷了其發展。使得旺季只能在夏天，但颱風仍增加了不確定性及難度，是否得重新思考其觀光策略，值得思考。

　　我前後到金門4次，每次的目的都不同，走得地點也不同，見識到不同面，唯一相同的是居民的熱情及大家對高粱酒的享受。

　　戒嚴時期軍事高於一切，金防部隊長官就是金門的最高行政長官，因為是最前線，當時駐軍曾達10萬人，所以到處都見到穿著軍裝的年青人，碉堡及防空洞是處處可見，居民不管性別皆具有戰鬥技巧，可說是全民皆兵的縣市，因為他們保衛台灣，所以我對他們極端尊敬。據居民描述當時限建新房舍，所有的房子不能高過二層樓，所以也讓我們於40年後可見到聚落文化及原有之建築。

　　與外界之交通只有軍機、戰船，島內交通是腳踏車、少數的計程車及轎車。因為是單打雙不打，補給不是天天有，許多的食品也是從高雄運來，但西瓜則是金門生產，在熱天大啖西瓜真是享受。進出是要辦理出入證的，所以沒有大批的觀光客；當時男生在中心受訓後下部隊抽籤時若抽中金馬獎，只能駐防到退伍才能回家。記得有位學妹的男友好不容易有任務回台灣，她就翹課陪服役的男朋友。

　　也因為充滿神秘性，相對的，金門戰鬥營則是當時救國團活動報名最踴躍的團隊，需經過抽籤的，很幸運的我在碩一時抽中，因而開始我的金門首航之旅。印象中通知我們晚上到高雄某碼頭報到，聽軍官說明注意事項後上船，帶著緊張的心情，一踏入微弱燈光的船艙，撲鼻的柴油味迎面而來，有些隊員就開始吐了，擠在狹窄的船艙內，柴油味加上震盪，懼怕可能發生的危險，忐忑不安，誰也不敢高聲交談，默默感受海軍人員艱辛生活的一面，在緊張中不知不覺的出海了。我們這批未被磨練的大學生實在暈得太厲害，吐得太不像話，最後長官體諒讓我們上甲板透氣，減緩災情，終於在料羅灣上岸，可是到次日頭仍很暈，如在船上。

　　上岸後就改穿陸軍服，營裡還派士兵幫我們洗衣服，再把衣服丟到屋頂曬。參加戰鬥營期間的活動有行軍，中間還有跳入路邊溝渠躲炮彈的經驗；毋忘在莒為終點的6公里越野賽，我拿了女生組第一名；在金門，首次使用望眼鏡看中共的艦艇及漁船；參訪了古寧頭戰場，聽他們述說歷史；到擎天崗參觀碉堡並聽到整個碉堡被水鬼摸掉的故事，暗暗的坑洞須住一班軍人，非常艱辛；安排休閒活動如參觀舊酒廠、陶瓷廠、古崗樓及榕園。期間有藝工大隊來勞軍，和士兵們同坐在中正廳的地板上看表演，非常緊湊。

　　第二次到金門已是30年後了，跟著台大吳文哲教授、農試所陳健忠研究員由農試所及防檢分局的人員帶我們去看荔枝椿象的蟲害問題，當時是住動植物防疫檢疫分局宿舍，建築物前有一人工湖，當時水位較低，見到鷺科及雁鴨科的水鳥出現。第三次是中華鳥會和金門國家管理處作鳥類調查，前一天先去小金門，同行的吳鳥友還特地去找尋當時的駐紮地，而我只覺得樹已長高許多。第四次是執行林務局計畫，在調查期間，只見到少數的防空洞，至於碉堡則相當少，也許是30年前的印象已經模糊了。

　　事實上，台灣有不在少數的中年男士曾在金門當兵，也許會懷念在戰地當兵的歲月，林務所的楊先生就認為可以將戰地文化發展成國際級的特殊觀光勝地。可喜的是見到金門技術學院的學生在調查及丈量舊洋樓，相信不久的未來，金門會展現新的迷人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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